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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说法】黄锦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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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户M君是进出口商，他打电话给我，说本地有一大企业向他订了一批货，数量不小。双方谈了货品规格，价钱和送货时间，并签了一个简单的文件。由于部分货源是在外地，M君希望早一点下订单。但是这部分货的货款也不小，他问我可有什么风险，我请他把合同传真给我看一下。合同基本上完整，是由买方准备的。不过在合同后面有一条款，说：“本合同是 subject to contract”。我告诉M君慢一点订货，要等正式合同签署了，才不会有风险。

“Subject to contract”，中文可译成“以签订正式合同为条件”，或者“待签约”。

合同中若有这句话，法律上的假设是双方在现阶段尚未同意受法律约束。写有这句话的另一层含意是这份文件不能呈堂作为“已达成交易”的证据。若M现在就去进货，买家最后不买，M就没话说了。

不过如果买家按初签合同规定给了一部分定金，法庭就可能判定他们初签的合同有效。“Subject to contract”这句话就不会有负面意义了。这是因为双方皆有积极行为，可推论为愿受法律的约束。同样地如果按照案情，法庭认为有其他证据显示双方确实有意受法律束缚，那这句话也就不会影响合同的效力。不过无论如何与人签合同时看到这句话就要特别小心。

这里顺便提一下，一项合同要有法律效力，必须要有：

（1）要约（offer）。例如卖货人要卖什么货，什么价钱，邀请有意要买的人来 “接受”；

（2）承诺（acceptance）。有意买的人接受这批货和价钱，但接受时不能附有任何条件，否则没有承诺。

（3）当双方都完全同意了这批货及价钱时，就产生了相互的义务和权利。交易就有了对价（consideration），客观上来说双方进入了法律关系。

（4）主要内容要清楚，例如说货物的规格和单价。还钱是用美金或新元等。若产生纠纷，法庭才能有客观依据来判案，才能知道双方的具体义务和权利。

（5）最后是双方都要有订约能力。若一方是未成年人（除非要买的是未成年人的生活必需品）或破产人士，合同也不能生效。

（作者是瑞信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）